坤离

连上六天学以后的更新

两小时写三千字的连载hhhhhh手速依旧感人

看到积点分真的要昏倒……思修和军事理论大概和我八字不合吧（摊手）

开学初有一些疲惫和迷茫，一定要努力克服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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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 又有六十个昼夜慢慢过去，林在范注意到崔荣宰的声音又低沉了些——他已长成一个少年了。

　　林在范总是出神地看崔荣宰的脸，那样秀气、那样俊俏。虽然都是形容女孩的词，林在范却觉得这些词语用来形容荣宰再合适不过。

　　“原来吃野果喝露水真的会变漂亮。”林在范笑着调侃道。

　　“哪里漂亮，我不是女孩子！”崔荣宰颇不服气。

　　“是啊，你是最漂亮的精灵。”林在范摸摸崔荣宰柔软的头发。崔荣宰的头顶即将到达自己眼睛的高度了。

　　林在范的内心不禁颤抖起来。不仅是好看的眉眼，崔荣宰浑身的气质都使他沦陷其中，欲罢不能。

　　朴珍荣的授课内容也相应有了改变。自从听见崔荣宰的转述，林在范决心每一天的课都要跟去旁听。

　　“在范哥，老师说城市会吃人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　　“谁说的，奋斗的人一定能在城市生活得很好。”林在范把手放在崔荣宰的肩膀上，眉头紧蹙，“珍荣真怎么说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他大概和他的所有臣民都这样说了。以后就是你的臣民。”林在范撇撇嘴。

　　崔荣宰不解地看着林在范。林在范看起来有些生气，他一时不敢说话。

　　“怪不得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。”林在范愤愤不平地说。

　　“在范哥，你在说什么呀？”

　　

　　这些日子，林在范常去森林中心的古树上，学着朴珍荣的样子，把自己写的文字张贴在树干上。森林的居民纷纷聚拢来，却不是来拜读，而是冷冷地站在不远处，与林在范对峙着。

　　林在范明显能感受到他们的敌意。他只希望森林的居民能够理解城市——他们眼中的穷凶极恶，源于城市的贫瘠与压力，源于对生存的渴求。

　　“城市会吃人”，如果城市始终不扩张，而人流依旧源源不断地涌入，那个钢筋水泥的世界就真的会吃人了。

　　林在范解释道，城市尽管冰冷、不近人情，可它毕竟是一个梦实现的地方。不咬牙拼搏，又谈何成功。比如荣宰，他在森林里衣食无忧，可是却一直很想去城市……

　　精灵怎么会想去城市生活，下面立刻有人反驳。崔荣宰是森林未来的领袖，会和珍荣首领一样，一心为森林着想的。怎么会抛下森林，去城市里受苦？

　　森林是责任，但去城市闯荡是荣宰的梦想。林在范说。

　　不可能，精灵去城市，会被那些人打死的！

　　森林的居民往林在范身前啐了一口。这是森林居民羞辱他人的最严重的方式。

　　林在范不再说话。这些事，他也从没有跟崔荣宰和朴珍荣说过。

　　在城市中，他是一名歌手，一个需要大众肯定的人。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的境地。

　　

　　“荣宰，无论珍荣说什么……我才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人，我比珍荣更了解城市。你愿意相信我吗？”

　　“当然相信在范哥。”崔荣宰点点头，举手投足间依旧是小心翼翼的。

　　“森林真的很好，这里的人不需要太努力就能舒适地生活。可是痛苦少了，幸福也相应少了。荣宰，城市的幸福是用痛苦换来的，因此……也是森林的人无法想象的。”

　　“在范哥，你别说了，我真想明天就成年！”崔荣宰撒娇一般，抱住了林在范的胳膊。

　　林在范的心情立刻轻松了许多。就算他的观念被森林的居民所排斥，至少荣宰愿意站在自己这边。

　　崔荣宰真心真意地向往着城市。

　　也许不会如朴珍荣所愿……林在范希望崔荣宰能去城市生活。他希望自己能够拥有眼前这个美好的人儿。

　　“荣宰，如果去城市，你想做什么？”

　　崔荣宰想了想，认真地说：“像在范哥一样，写歌，唱歌。”

　　林在范愣住了。他所承诺的去城市游历，在崔荣宰看来，便是去陌生的地方开启全新的生活。

　　崔荣宰是叛逆的精灵。

　　

　　林在范终于与朴珍荣发生了争执。崔荣宰第一次看见老师和在范哥失控的样子，一时害怕地僵在原地。

　　而起因，自然是因为朴珍荣教导崔荣宰如何对城市敬而远之，以减少城市对森林的伤害，而林在范则反对朴珍荣消极的想法。

　　“这些年，城市也开始改进自己，没有再伤害森林吧？”

　　“林在范，你生活在城市里，当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威胁森林的！”

　　“一百多年前城市兴起，从此渐渐占了上风，人类自认为能够征服自然，因此大肆破坏。可是我们已经发现自己错了，我们正在改进，直到森林与城市彼此相安无事为止。现在的城市不再是曾经的大熔炉。珍荣，你是首领，你不能率先改观，森林的居民们什么时候能放下对城市的戒备？”

　　气氛降到了冰点。崔荣宰只感到手脚冰凉，不敢抬头看林在范和朴珍荣的表情。

　　朴珍荣的语气显然是在忍耐：“荣宰，你先出去。去花园里走一走。”

　　崔荣宰不敢多问，低着头急急走出门去。

　　林在范与朴珍荣沉默着，直到崔荣宰的背影走远了，视线才渐渐回到对方身上。

　　朴珍荣开口了：“森林曾经遭受过一场重大的变故。我的父亲冒险去了城市，再也没有回来。森林危在旦夕，母亲用身体换来了森林的重生。”

　　林在范沉默片刻，说道：“这些都是工业犯下的错。”

　　“那时候，浓烟滚滚袭来，森林边际的树木迅速死亡，森林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气味。也许是第一次遭到袭击，森林也好，居民也好，没人能抵御这些毒气。”

　　“第一次？我们叫做’工业革命’的时候……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”

　　“我不知道。我睡过去了，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。醒来以后，森林又变成了安宁之地，灵气汇聚，四处闪着金色或洁白的光。再后来，我发现了还是婴儿的荣宰。可以说，森林造就了他，他也造就了森林。”

　　“那，荣宰父母的事……”

　　“我抱起荣宰的时候，他身下的土地是血红色的，散发着血腥味。荣宰的襁褓中夹了一张纸条，大意是叫他好好活下去。这些事我无法解释。那时我刚从长久的昏迷中醒过来，也许血腥味只是幻觉……但纸条确有其事。”

　　“所以，你们觉得城市很危险。”林在范低下头，突然感到有些抱歉。

　　“城市曾是我们的仇敌。”

　　“现在……不是了么。”

　　“不再恨了，可还是要提防着。”朴珍荣笑了笑，“我常会去城市，我知道的，你们对森林人并不友好，更何况是精灵。”

　　“城市的压力太大，大家都想着利己，自然会排斥外人……”林在范挠挠头。他必须承认这是都市人的弊病，从小浸染在这样的环境中，他几乎把自私自利看作是无可谴责的自我保护。

　　“荣宰太善良了，我不希望他去城市受这些累。城市里的人互相猜忌，至少森林里的人都很信任他。”

　　“我可以保护他的。”林在范说。

　　“真打算带荣宰走？早知道第一天，我就该把你赶出去。”朴珍荣这么说着，脸上却带着笑。

　　“等到他成年的那一天，没有人可以阻拦荣宰自己的选择。他跟我说的，想去城市里成为歌手。”

　　“因为他只接触过这一个职业。”

　　“不，我能感受到。荣宰他不一样，他的天赋高于常人。”

　　“爱好和责任，荣宰会选哪一个？”

　　“那就，等荣宰给我们答案吧。”

　　两人平静地对视，如同正进行着一场博弈。

　　

　　那日林在范和崔荣宰一同回家去，崔荣宰明显能感受到林在范的沉默。他能够理解，这是争吵过后的疲惫。

　　“荣宰，哥确实误会了珍荣，我没想到城市曾经给森林带来过那么深重的灾难。”

　　崔荣宰懵懵懂懂地抬起头：“在范哥，我怎么听不懂？”

　　“其实你们完全有理由恨我的，把我赶走，把我打死都不为过。可是珍荣把一切都藏起来了，只是告诫你要有戒备之心。”

　　见崔荣宰依旧是一脸不解的神态，林在范的心再次揪了起来。荣宰的心智仍是稚嫩的，不久后却要担负起整个森林的责任……而他的对立面，是他最向往的城市。

　　林在范希望崔荣宰永远不要面对这个矛盾的抉择。

　　“没事，哥随便说的。听不懂就算了。”林在范捏了捏崔荣宰的后颈。

　　

　　太阳照常升起，森林照常向每一位森林中的人馈赠着美景。这是灾难过后重生的森林，因此格外美丽。自从朴珍荣诉说了那段过去，林在范便在森林的美中看见了凄怆，他把美景写进歌里，并准备带回到城市中去。

　　他是一名歌手，除了歌曲，他再无法为森林做更多。再无法为荣宰做更多。

　　崔荣宰在这凄美的景致中继续成长。他的身材逐渐变得修长，与小男孩的纤细不同，现在他的身体里有了更多的力量，更多的阳刚之气。

　　可这几分力量，与浑身散发的俊秀毫无冲突，倒把荣宰塑造得更加迷人，就像是森林精心的创作。

　　更要命的是，每天日出前醒来，借着窗外幽弱泛白的光，端详荣宰安静的睡颜，林在范都能感受到胸腔中野兽的抓挠。

　　荣宰真美，心中有个声音说道。

　　是啊，荣宰真美，美得想要占有。林在范盯着崔荣宰眼下的泪痣，心中翻腾起欲望的烟雾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TBC

不小心把童话故事写成了地理百科+社会学反思orz，但还可以当成童话看的（捂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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